传主简介
郑维敏先生(1923—2012)是我国著名的自动控制、系统工程、管理科学与工程专家。他1923年出生于山东济南,中学时期就读于济南市育英中学,“七七卢沟桥事変”后,郑维敏辗转进入重庆南开中学(南渝中学)学习,毕业后以出色的成绩考入昆明西南联大,就读于电机系。1944年,日本侵略军进犯大西南,郑维敏为抗日救国毅然投笔从戎,参加中国青年远征军。1945年10月,西南联大复学,郑维敏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留校担任电机系助教。1948年,他获得系里的奖学金去英国茂伟(Metropolitan—Vickers)电气制造公司实习并担任工程师。在英国学习期间,郑维敏勤奋苦读获得了去美国加州理工学院(CIT)进一步深造的机会,但此时正值新中国成立之初,怀揣着一颗赤子报国之心,郑维敏果断放弃了赴美读博士的打算,毅然决然回到中国,从此终生奋斗在中国自动控制、系统工程、管理科学与工程的研究和教育事业第一线。
1951年维敏从国外回到中国后,起初在华北大学工学院电机系工作了一段时间,担任该学院副教授。1954年以后,到清华大学工作,先后在电机系、自动化系和经管学院,致力于电力拖动自动化及自动控制、决策与优化、系统工程、管理科学与工程等方面的教学和研究。郑维敏一生经历坎坷,波折不断,但他却始终不改用科学知识爱国、报国的初衷,致力于为祖国开创先进的学科和专业,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累累硕果。他在反馈控制的结构理论、顺序控制、自适应模糊控制、基于数据与知识的决策理论和系统、作物育种遗传过程的分析与控制、金融系统、宏观经济模型与系统等众多领域发表过许多学术论文,并著有《正反馈》一书,为我国自动化控制和系统工程普及推广做出了不可或缺的重大贡献。郑维敏曾经先后担任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第一、第二、第三届信息科学部评议组成员,国家科委软科学研究工作指导委员会委员(首届),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自动化分组成员,中国自动化学会理事(首届)、常务理事、荣誉理事,中国系统工程学会常务理事(首届)、荣誉理事,中国仪器仪表学会理事,国际自动控制联合国(IFAC)发展中国家委员会委员(1982—1985年)等一系列重要职务,并获得北京市高等教育局颁发的“培养系统工程高级人才”奖。
采集过程与成果
2011年上半年,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简称“采集工程”)将郑维敏先生列入采集对象。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对此事非常重视,在征得郑先生本人同意的情况下,陈剑教授根据采集工程的计划和要求,随即成立了采集小组,并于2011年6月正式开始资料采集工作。
郑先生晚年身体状况较差,眼病严重,所以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美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我们的采集小组的工作,先是根据现有的资料撰写年表和概览,对郑先生的学术成长的整体脉络进行了一番梳理,然后开始着手进行资料采集的工作,主要包括外围采访和实物采集两种。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先把外围采访和实物采集做好,在对郑先生进行了深入了解的基础上,然后再制定有针对性的采集方案和采访提纲,去美国一对一采访传主郑先生本人。我们的这一计划基于两点考虑:一是考虑到郑先生人在美国,如果要进行有效率、有成果的访谈,需要事先做好各方面的充足准备,以避免时间和成本上的浪费;二是考虑到这样做有利于郑先生的身体恢复和调理。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本来病情已有好转的郑先生却在2012年1月突然病情恶化,于当月21日溘然辞世,令大家无不扼腕痛惜!
在采集工程开始到郑先生去世前的半年时间里,我们的采集工作刚刚有了一定的收获,前后共采访了吴秋峰老师等十三人,外围访谈时长共三百七十分钟,数量和质量上都还远远不够,并且还未到档案馆和郑先生在清华的家中搜集实物资料。面对郑先生突如其来的离世,我们的采集工作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在接下来的两到三年时间里,我们加大了外围访谈和资料搜集的力度,在郑先生家人和清华大学同事及学生的配合下,在清华大学电机系、自动化系、经管学院和相关单位的支持下,我们有效地充实了采集工程的资料内容,这使得我们有条件正式展开郑先生个人传记的撰写工作。在外围访谈中,采访对象都是郑先生的同事及学生,由于不是传主本人并且很多老师年事已高,大家对于早些年尤其是郑先生在电机系的那一段经历并不是十分清楚,因此所讲述的事情也并不十分精确,尽管大家对当时的很多事情印象深刻,但回忆起来仍然避免不了一定程度的出入。因此我们在采集的时候也就非常注意资料搜集的准确性,在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图书馆以及档案馆有针对性地进行查阅,对重要资料进行反复确认。比如,在重庆市档案馆,我们找到了郑先生重庆南开中学时候的成绩单、在清华大学任职时候填写的一些资料表格;在清华大学图书馆,我们找到了1988年《人民日报》上刊登的关于分级分布控制项目的内容,等等。
由于是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作,我们小组在采集资料的过程中便把重点放在郑先生的学术和科研方面。从总体来看,我们采集到的资料成果,可以分为口述类资料和图文类资料两种。
关于口述类资料,主要就是我们所作的外围访谈。这一部分资料是不可或缺的,尽管我们没有郑先生本人的口述资料,但通过采访郑先生的家人、同事及学生,可以快速深入地了解到郑先生的生平以及他的工作、生活和科研经历。我们在每次采访前都会提前精心准备一些问题,有针对性地进行采访提问,尽可能深入细致地挖掘我们所要了解的信息,同时,我们也常常会让被访者提供一些我们没有问到而他们愿意分享的信息和资料。通过这些途径,三年下来,我们收集到了大量的访谈资料,这使我们有了足够丰富的原始素材,便于我们着手开展郑先生传记的撰写。比如,在采访吴秋峰、熊光楞等五位当年电机系教师的时候,我们可以仔细了解郑先生被钟士模先生请回到清华大学电机系的过程,以及郑先生本人创建工业企业自动化专业和相关学科以及指导学生的具体情况;采访杨家本和郭仲伟等老师时,可以了解郑先生创建系统工程教研室以及负责上海市黄浦江污染治理研究项目的详细情况。尤其是在传记第一章的撰写过程中,围绕郑先生的家庭、出生,到他上大学的情况,在没有郑先生本人回忆的困难条件下,我们通过采访郑先生的弟弟郑哲敏院士和妹妹郑企静老师,获取到了一些相关的重要信息和内容,如此,才有了撰写传记第一章的基本素材。
另外,通过外围访谈,我们能够非常准确地把握郑先生的学术成就和为人。我们不止一次地在对不同对象的访谈过程中了解到郑先生的学术前瞻性以及低调为人、淡泊名利的人格魅力和精神特质。不管是郑先生的同事还是学生,尽管大家是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可是他们对郑先生的评价却出奇地一致,他们无一例外地竖起大拇指用他们不同的表达方式,由衷地称赞这位老先生,这让我们在采访的过程中也深受感动,获益良多。
我们采集到的图文类资料,一方面是郑先生自己保存遗留下来的资料,另一方面是我们查找学校图书馆和档案馆得到的资料。在采集这些资料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郑先生认真严谨的态度同样体现在他对资料的收集和整理上。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很多他的论文、手稿、著作、信件、证书等宝贵资料,得益于郑先生平时的严谨认真,我们非常顺利地找到了他完好保留下来的这些资料。比如,他和美国拉森博士的往来信件,他和陈干教授关于黄浦江项目的往来信件。又比如,在当时那个年代没有现在流行的电脑打字,郑先生讲课的所有讲义都是他亲笔手写的,包括现代控制讲义、随动系统讲义、自动调节原理等;他的著作《正反馈》和一些研究报告。包括稀土分离生产线项目、分级分布计算机控制系统、决策支持系统、黄浦江治理、水稻良种培育遗传过程等,无一不是如此。
我们认为,这些图文类型的资料,不仅仅是对访谈类口述资料完整性的一种丰富和补充,也是对口述资料准确度的一种提高。因为时隔多年,无论是郑先生的家人、同事还是学生,他们在接受访谈的时候,难免都会或多或少发生一些记忆偏差和理解上的失误,而我们通过查阅图文资料,就可以很好地保障资料的可靠性和逻辑性,为郑先生传记的撰写提供可靠翔实的基础材料。我们在图书馆和档案馆进行的资料搜集也是如此,相对于郑先生自己保留的资料,我们查找起来更具有针对性。比如,我们在撰写数控铣床研制的内容时,从访谈中了解到1960年前后《人民日报》上可能刊登有关于第一台数控铣床的报道,于是我们就去国家图书馆进行査找,由于资料查找困难,因而并没有确认这一报道是否存在,所以在传记撰写的时候也就没有加上这一内容;我们在撰写金堆城钼矿开发的内容时,去清华图书馆査找八十年代初期郑维敏指导研究生杨者青完成的手写毕业论文,细致了解当时项目完成后落实到理论上面的成果;我们在撰写分级分布控制研究的内容时,访谈对象也提到1988年《人民日报》上有刊登对该项目的报道,所以去清华图书馆查找,这次就成功找到,虽然在报纸上只有豆腐块一般大小的内容,但却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有力的佐证。
写作思路与框架
我们采集小组的基本写作思路是:以采集工作所获取的大量原始资料及其他旁证或间接资料为基础,尽量将传主郑先生的主要经历详尽地描述出来,重点围绕郑维敏先生的学术成长和科学研究为主展开,同时提供比较丰富的历史和社会背景,力求做到主次分明、脉络清晰,准确完整、客观公正。在传记撰写的整个过程中,我们既不拔高郑先生的成就,也不轻描淡写,而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郑先生的学术成就进行梳理和总结。
面对我们访谈和查找到的资料,如何进行有逻辑的撰写?我们采集小组的安排是:基于对传主郑先生个人资料的分析和把握,梳理传主人生历程与学术成长的历史脉络,重点按照年代和时间顺序来划分传主郑先生的主要学术研究阶段,组织各章各节,进行逐一描述。描述的内容侧重于传主郑先生的家庭背景、求学历程、师承关系,包括对郑先生以后的学术风格、科学成就产生重大影响的工作环境、学术交往中的关键入物、重大事件和重要节点,系统描述郑先生的学术思想、观点和理念产生、形成、发展的过程,并提炼总结郑先生学术成长的特点及重要影响因素。在第一章介绍完郑先生在战火纷飞中的成长经历后,重点放在清华任教的三十多年,主要是三个阶段:工业企业自动化(第二章)、系统工程(第三章)、经济管理(第四章)。具体到每个章节的书写,主要是郑先生所进行的科研项目,涉及该科学研究发展的国内外背景以及郑先生是如何进行选题的,研究的人员组织、困难攻克、取得成果以及应用选择。其间,我们也对郑先生所处的社会环境、当时的国家政策以及郑先生本人的工作生活环境包括家庭环境进行了适当的阐述,并结合当时的历史材料分析,对郑先生的教育背景进行了客观描述。在充分掌握各方面史料的基础上,我们尽可能地将传主郑先生的科学研究和学术发展与国家的学科发展、清华大学的建设发展等历史背景结合起来。在传记的最后一章,我们对传记全文进行了总结,并记录了郑先生的桃李满天下、爱国奉献淡泊名利、严谨治学勤勤恳恳以及他和夫人的晚年生活,对郑先生的家庭背景以及他晚年在科学研究方面的最新动态等方面进行了阐述。
写完整本传记,我们面前浮现的是郑先生以天下为己任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形象,在结语部分我们满怀敬畏的心情对郑先生学习探索不断进取的一生进一步总结和深化,他勇于创新,实现科学技术创新三大跨越,留给我们后人宝贵的学术和精神财富。
传主简介
郑维敏先生(1923—2012)是我国著名的自动控制、系统工程、管理科学与工程专家。他1923年出生于山东济南,中学时期就读于济南市育英中学,“七七卢沟桥事変”后,郑维敏辗转进入重庆南开中学(南渝中学)学习,毕业后以出色的成绩考入昆明西南联大,就读于电机系。1944年,日本侵略军进犯大西南,郑维敏为抗日救国毅然投笔从戎,参加中国青年远征军。1945年10月,西南联大复学,郑维敏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留校担任电机系助教。1948年,他获得系里的奖学金去英国茂伟(Metropolitan—Vickers)电气制造公司实习并担任工程师。在英国学习期间,郑维敏勤奋苦读获得了去美国加州理工学院(CIT)进一步深造的机会,但此时正值新中国成立之初,怀揣着一颗赤子报国之心,郑维敏果断放弃了赴美读博士的打算,毅然决然回到中国,从此终生奋斗在中国自动控制、系统工程、管理科学与工程的研究和教育事业第一线。
1951年维敏从国外回到中国后,起初在华北大学工学院电机系工作了一段时间,担任该学院副教授。1954年以后,到清华大学工作,先后在电机系、自动化系和经管学院,致力于电力拖动自动化及自动控制、决策与优化、系统工程、管理科学与工程等方面的教学和研究。郑维敏一生经历坎坷,波折不断,但他却始终不改用科学知识爱国、报国的初衷,致力于为祖国开创先进的学科和专业,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累累硕果。他在反馈控制的结构理论、顺序控制、自适应模糊控制、基于数据与知识的决策理论和系统、作物育种遗传过程的分析与控制、金融系统、宏观经济模型与系统等众多领域发表过许多学术论文,并著有《正反馈》一书,为我国自动化控制和系统工程普及推广做出了不可或缺的重大贡献。郑维敏曾经先后担任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第一、第二、第三届信息科学部评议组成员,国家科委软科学研究工作指导委员会委员(首届),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自动化分组成员,中国自动化学会理事(首届)、常务理事、荣誉理事,中国系统工程学会常务理事(首届)、荣誉理事,中国仪器仪表学会理事,国际自动控制联合国(IFAC)发展中国家委员会委员(1982—1985年)等一系列重要职务,并获得北京市高等教育局颁发的“培养系统工程高级人才”奖。
采集过程与成果
2011年上半年,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简称“采集工程”)将郑维敏先生列入采集对象。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对此事非常重视,在征得郑先生本人同意的情况下,陈剑教授根据采集工程的计划和要求,随即成立了采集小组,并于2011年6月正式开始资料采集工作。
郑先生晚年身体状况较差,眼病严重,所以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美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我们的采集小组的工作,先是根据现有的资料撰写年表和概览,对郑先生的学术成长的整体脉络进行了一番梳理,然后开始着手进行资料采集的工作,主要包括外围采访和实物采集两种。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先把外围采访和实物采集做好,在对郑先生进行了深入了解的基础上,然后再制定有针对性的采集方案和采访提纲,去美国一对一采访传主郑先生本人。我们的这一计划基于两点考虑:一是考虑到郑先生人在美国,如果要进行有效率、有成果的访谈,需要事先做好各方面的充足准备,以避免时间和成本上的浪费;二是考虑到这样做有利于郑先生的身体恢复和调理。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本来病情已有好转的郑先生却在2012年1月突然病情恶化,于当月21日溘然辞世,令大家无不扼腕痛惜!
在采集工程开始到郑先生去世前的半年时间里,我们的采集工作刚刚有了一定的收获,前后共采访了吴秋峰老师等十三人,外围访谈时长共三百七十分钟,数量和质量上都还远远不够,并且还未到档案馆和郑先生在清华的家中搜集实物资料。面对郑先生突如其来的离世,我们的采集工作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在接下来的两到三年时间里,我们加大了外围访谈和资料搜集的力度,在郑先生家人和清华大学同事及学生的配合下,在清华大学电机系、自动化系、经管学院和相关单位的支持下,我们有效地充实了采集工程的资料内容,这使得我们有条件正式展开郑先生个人传记的撰写工作。在外围访谈中,采访对象都是郑先生的同事及学生,由于不是传主本人并且很多老师年事已高,大家对于早些年尤其是郑先生在电机系的那一段经历并不是十分清楚,因此所讲述的事情也并不十分精确,尽管大家对当时的很多事情印象深刻,但回忆起来仍然避免不了一定程度的出入。因此我们在采集的时候也就非常注意资料搜集的准确性,在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图书馆以及档案馆有针对性地进行查阅,对重要资料进行反复确认。比如,在重庆市档案馆,我们找到了郑先生重庆南开中学时候的成绩单、在清华大学任职时候填写的一些资料表格;在清华大学图书馆,我们找到了1988年《人民日报》上刊登的关于分级分布控制项目的内容,等等。
由于是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作,我们小组在采集资料的过程中便把重点放在郑先生的学术和科研方面。从总体来看,我们采集到的资料成果,可以分为口述类资料和图文类资料两种。
关于口述类资料,主要就是我们所作的外围访谈。这一部分资料是不可或缺的,尽管我们没有郑先生本人的口述资料,但通过采访郑先生的家人、同事及学生,可以快速深入地了解到郑先生的生平以及他的工作、生活和科研经历。我们在每次采访前都会提前精心准备一些问题,有针对性地进行采访提问,尽可能深入细致地挖掘我们所要了解的信息,同时,我们也常常会让被访者提供一些我们没有问到而他们愿意分享的信息和资料。通过这些途径,三年下来,我们收集到了大量的访谈资料,这使我们有了足够丰富的原始素材,便于我们着手开展郑先生传记的撰写。比如,在采访吴秋峰、熊光楞等五位当年电机系教师的时候,我们可以仔细了解郑先生被钟士模先生请回到清华大学电机系的过程,以及郑先生本人创建工业企业自动化专业和相关学科以及指导学生的具体情况;采访杨家本和郭仲伟等老师时,可以了解郑先生创建系统工程教研室以及负责上海市黄浦江污染治理研究项目的详细情况。尤其是在传记第一章的撰写过程中,围绕郑先生的家庭、出生,到他上大学的情况,在没有郑先生本人回忆的困难条件下,我们通过采访郑先生的弟弟郑哲敏院士和妹妹郑企静老师,获取到了一些相关的重要信息和内容,如此,才有了撰写传记第一章的基本素材。
另外,通过外围访谈,我们能够非常准确地把握郑先生的学术成就和为人。我们不止一次地在对不同对象的访谈过程中了解到郑先生的学术前瞻性以及低调为人、淡泊名利的人格魅力和精神特质。不管是郑先生的同事还是学生,尽管大家是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可是他们对郑先生的评价却出奇地一致,他们无一例外地竖起大拇指用他们不同的表达方式,由衷地称赞这位老先生,这让我们在采访的过程中也深受感动,获益良多。
我们采集到的图文类资料,一方面是郑先生自己保存遗留下来的资料,另一方面是我们查找学校图书馆和档案馆得到的资料。在采集这些资料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郑先生认真严谨的态度同样体现在他对资料的收集和整理上。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很多他的论文、手稿、著作、信件、证书等宝贵资料,得益于郑先生平时的严谨认真,我们非常顺利地找到了他完好保留下来的这些资料。比如,他和美国拉森博士的往来信件,他和陈干教授关于黄浦江项目的往来信件。又比如,在当时那个年代没有现在流行的电脑打字,郑先生讲课的所有讲义都是他亲笔手写的,包括现代控制讲义、随动系统讲义、自动调节原理等;他的著作《正反馈》和一些研究报告。包括稀土分离生产线项目、分级分布计算机控制系统、决策支持系统、黄浦江治理、水稻良种培育遗传过程等,无一不是如此。
我们认为,这些图文类型的资料,不仅仅是对访谈类口述资料完整性的一种丰富和补充,也是对口述资料准确度的一种提高。因为时隔多年,无论是郑先生的家人、同事还是学生,他们在接受访谈的时候,难免都会或多或少发生一些记忆偏差和理解上的失误,而我们通过查阅图文资料,就可以很好地保障资料的可靠性和逻辑性,为郑先生传记的撰写提供可靠翔实的基础材料。我们在图书馆和档案馆进行的资料搜集也是如此,相对于郑先生自己保留的资料,我们查找起来更具有针对性。比如,我们在撰写数控铣床研制的内容时,从访谈中了解到1960年前后《人民日报》上可能刊登有关于第一台数控铣床的报道,于是我们就去国家图书馆进行査找,由于资料查找困难,因而并没有确认这一报道是否存在,所以在传记撰写的时候也就没有加上这一内容;我们在撰写金堆城钼矿开发的内容时,去清华图书馆査找八十年代初期郑维敏指导研究生杨者青完成的手写毕业论文,细致了解当时项目完成后落实到理论上面的成果;我们在撰写分级分布控制研究的内容时,访谈对象也提到1988年《人民日报》上有刊登对该项目的报道,所以去清华图书馆查找,这次就成功找到,虽然在报纸上只有豆腐块一般大小的内容,但却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有力的佐证。
写作思路与框架
我们采集小组的基本写作思路是:以采集工作所获取的大量原始资料及其他旁证或间接资料为基础,尽量将传主郑先生的主要经历详尽地描述出来,重点围绕郑维敏先生的学术成长和科学研究为主展开,同时提供比较丰富的历史和社会背景,力求做到主次分明、脉络清晰,准确完整、客观公正。在传记撰写的整个过程中,我们既不拔高郑先生的成就,也不轻描淡写,而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郑先生的学术成就进行梳理和总结。
面对我们访谈和查找到的资料,如何进行有逻辑的撰写?我们采集小组的安排是:基于对传主郑先生个人资料的分析和把握,梳理传主人生历程与学术成长的历史脉络,重点按照年代和时间顺序来划分传主郑先生的主要学术研究阶段,组织各章各节,进行逐一描述。描述的内容侧重于传主郑先生的家庭背景、求学历程、师承关系,包括对郑先生以后的学术风格、科学成就产生重大影响的工作环境、学术交往中的关键入物、重大事件和重要节点,系统描述郑先生的学术思想、观点和理念产生、形成、发展的过程,并提炼总结郑先生学术成长的特点及重要影响因素。在第一章介绍完郑先生在战火纷飞中的成长经历后,重点放在清华任教的三十多年,主要是三个阶段:工业企业自动化(第二章)、系统工程(第三章)、经济管理(第四章)。具体到每个章节的书写,主要是郑先生所进行的科研项目,涉及该科学研究发展的国内外背景以及郑先生是如何进行选题的,研究的人员组织、困难攻克、取得成果以及应用选择。其间,我们也对郑先生所处的社会环境、当时的国家政策以及郑先生本人的工作生活环境包括家庭环境进行了适当的阐述,并结合当时的历史材料分析,对郑先生的教育背景进行了客观描述。在充分掌握各方面史料的基础上,我们尽可能地将传主郑先生的科学研究和学术发展与国家的学科发展、清华大学的建设发展等历史背景结合起来。在传记的最后一章,我们对传记全文进行了总结,并记录了郑先生的桃李满天下、爱国奉献淡泊名利、严谨治学勤勤恳恳以及他和夫人的晚年生活,对郑先生的家庭背景以及他晚年在科学研究方面的最新动态等方面进行了阐述。
写完整本传记,我们面前浮现的是郑先生以天下为己任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形象,在结语部分我们满怀敬畏的心情对郑先生学习探索不断进取的一生进一步总结和深化,他勇于创新,实现科学技术创新三大跨越,留给我们后人宝贵的学术和精神财富。